鹿慕_Anthony

【重度ooc】盾佩铁椒·夜谈

细节和结局有真人原型，大概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漫威盾佩和铁椒。
重度ooc预警。
不适请点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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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当Jarvis彬彬有礼的声音从天花板上突然响起，Steve险些将颜料泼到画布上，不过幸好没有。他放下笔和调色盘，小心翼翼移开木架，目光在水分未干的红裙线条上逡巡一圈，才问道：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
“是这样，sir现在在顶层天台，刚要求我送一箱酒过去。系统判定sir需要……陪伴。”AI管家似乎在斟酌措辞：“检测到大厦只有您和sir是清醒的，我请求您携酒前往天台。”

哦，天台。

Steve沉默了一下，提着Jarvis派遣机械臂送来的酒箱往天台走。倒不是说他赞成Tony酗酒，但毕竟Tony和Pepper刚刚分手，适量酒精有利于Tony放松神经。Steve允许故人之子放纵片刻――至少在自己看着的情况下，不至于过度摄入酒精。

“认真的？奶啤？我的威士忌呢？”Tony对箱子里的酒挑挑眉毛：“老冰棍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收藏，还是在侮辱我的品味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Steve耸耸肩，翻出两听后扯开拉环，将更冰的一听塞给了Tony：“Jarvis拜托我拿过来。”

“Jarvis――”

“Potts小姐离开时使用最高权限封锁了您的私藏酒柜。自七十三个小时前到未来两个月零五个小时，您都无法开启。十个小时前您的二号酒柜藏品已经被消耗完毕，现在大厦冰箱只有奶啤。请问是否需要重新订购新的威士忌？”

“……算了。”

Tony摆摆手，意兴阑珊的模样。易拉罐在他的掌心里蹭上一点机油，凝结的水珠从他的指缝汇集，滴到了地上。

Steve没说话，只是将自己的空罐捏扁，换了一听新的。
“也幸亏不是威士忌。”Tony打量两眼被捏成薄片的易拉罐，道：“不然给你这种不会醉的人就是浪费，Pepper可不喜欢浪费――”

话头戛然而止，两人中间一派沉默。

Pepper，Pepper Potts。即便分手也是Tony Stark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。Pepper之于Tony，就像Peggy之于Steve。尽管他们情况各异，但有一点相通――他和她，他和她都是相爱的。

爱情，Steve沉睡之前的那个年代属于奢侈品，在他成为超级士兵之后相对容易一些。紧接着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――在爱情唾手可得的前夕让他沉进北冰洋入眠，又在七十年后唤他醒来，醒来就错过了他的女孩。

而Tony，如果没有阿富汗，没有成为钢铁侠，没有纽约之战和虫洞，那还是个科学家，花花公子，说不定状况比现在要强很多。然而世上没那么多如果。

“你真该少喝一点。”Steve将地上空罐空瓶丢进纸箱后说。箱子里除了奶啤罐，还混着之前Tony喝空的各式酒瓶，包括又不限于威士忌，伏特加，以及许多Steve叫不出名字的包装。
“别摆那张Tony，no的脸。”Tony厌恶道：“有时候你真让我想起来Howard，除了你比他养眼一点之外。”
“那Peggy会让你想起Maria？”Steve没有跟平时一样打开专属他们的争吵模式，而是开了个不太成功的玩笑。

“不对，你这个点为什么不睡觉，专门跑上来？”Tony倒像被这个玩笑唤醒了思路，跳跃式抓住了一个偏离中心的重点。Steve卡了壳，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。

“Jar，让我们看看老冰棍之前在忙活什么。”Tony拍拍手，不等Steve制止，那张未完成的油画就被投影了出来。

“Tony，那是个人隐私！”Steve手忙脚乱试图扑上去挥散光幕，而Tony却已经露出了一副缅怀往事的神情。

“Aunt Peggy，那条晚礼裙很配她。”

02.
如果可以选择，Steve最想的就是回到上个世纪，拉住Bucky，以及赶上那场许诺Peggy的舞会。

Peggy会穿那条即便时光流逝也不褪色的红裙，她会是沉闷军装中唯一的靓丽风景。她发梢打卷垂在脸侧，嘴唇红润饱满。 她会对Steve微笑，眼神飞扬。她的一切都比火热烈，比冰坚定，她是永不凋谢的玫瑰，而Steve将是拥有这朵玫瑰的幸运儿。Steve会被Howard和Bucky，以及咆哮突击队其他的人吹着口哨推出来，他会在他们拼命的挤眉弄眼中脸颊泛红，向Peggy伸出邀请的手，Peggy会挽着他，两人走向舞池中央，乐队会为他们奏起Tango，他们的舞蹈会是全场的焦点，因为Peggy――Peggy在那里，在他的身边，而他已经不是当初布鲁克林的瘦弱小子，他已经是个英雄了。

“我还这么小的时候，见过Aunt Peggy穿它。”Tony比划了个小豆丁的高度。“Maria那天是白裙，和Aunt Peggy一起出现在酒会上，全场人为此屏住了呼吸。”

Steve保持微笑。他掉进北冰洋的时候Howard还是单身，所以他没能亲眼见过Maria。但神盾局给他的老照片里，Maria确实是一位足够栓住Howard的心的美人。这样的美人和Peggy一起盛装出席，没有哪个男人不会为此丢掉心跳。

“Pepper陪我看过aunt Peggy，在她刚卧床那两年。”Tony又道。“Pepper去给我们倒水，我小声告诉Aunt Peggy我爱Pepper，想带Pepper来见一见她，她就直接把Pepper叫到床边，让我把刚说的话复述了一遍。然后Pepper就成了我的女朋友。”

这干脆利落的风格倒是相当Peggy。Steve想。

“……我送过Pepper一只毛绒兔子，又丑又大。”Tony又道：“Aunt Peggy在世的时候我告诉过她，她笑了我很久。”

“Pepper对草莓过敏。”Tony又道：“我总是记不住。”
“然而Pepper总会记得给你带咖啡。”Steve道。

Tony鼻腔里哼了一声，大概是认同的意思。

Steve记得Pepper第一次给Tony带咖啡来的那天。Tony当时没日没夜地在车间里赶工，别说大厦内权限仅次于Tony的Steve没法把他从车间里挖出来，就连Jarvis都百分百在提出休息后被Tony禁言。所有人为Tony的身体状况担忧又毫无办法，直到刚刚任务归来的Natasha一个电话叫来了Pepper。
“他又这么干了？”电话里的Pepper如是说，嘈杂的背景音里夹杂飞机起降的轰鸣：“我马上到。”
马上的标准定义是2.5秒，2.5秒后Jarvis报告自己打开了大厦的门，Pepper已经在前往工作间的路上了。

和Tony长期泡在实验室的Bruce曾经说过，一个外人把Tony拖出工作间需要N天，N的数值随着Tony的状态变化从小数点后两位到个位数浮动，Pepper把Tony拖出工作间只需要3分钟，恒定的3分钟。

“Anthony Edward Stark！”
“……Pep你怎么来了Jarvis也是你竟然不告诉我？”
“Sir，您把我禁言了。”
“……”

1分钟。

“我出差几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？”
“好Pepper我没熬夜多久你看这是我新搞出来的……”
“你这两天吃饭了吗？”
“……”

2分钟。

“清洗一下自己出来好吗，我很担心你。”
“好的。”

3分钟。

那天Pepper花了3分钟将手里攥着扳手的Tony牵出了工作间。Tony看起来黑眼圈异常严重，整个人迷迷瞪瞪，倘若不是Pepper牵着，他或许能直冲冲撞到流理台上去。

“发生了什么？”Pepper将Tony安顿在餐桌前问他。
“Pep送的咖啡没有了。”Tony回答：“你送的咖啡没有了。”
“我给你煮一杯新的。”Pepper看上去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，她握着Tony的手，将扳手从他手里一点点抽离，然后把它搁在了一旁。“喝一杯吃点东西，然后睡一觉，好吗？”
Tony不出声，于是她又补充：“我买了新咖啡，还放在原来的位子上。吃一点东西睡一觉，好吗Tony？”
Tony点了头，Pepper便转身去厨房忙活。她从不知哪个柜子里找出一款老式咖啡机，亲手磨制一杯黑咖啡放在了Tony的面前，而Tony在吃完煎蛋以后以超乎寻常的认真态度一口口喝完了咖啡，中间一直和Pepper五指相扣。

“别太担心。”送Tony回房间睡觉以后，Pepper向大伙儿解释：“他只是缺咖啡了。”
“无意冒犯，但你真的不是养了个儿子吗？”Clint问。
“Tony他。”Pepper停了一下：“这几天对于他来说比较特殊。等他睡醒就好了。”

Steve后来才知道，那天是Maria的生日。而Tony遇到Pepper之后，临近Maria生日的那几天Pepper总是陪着Tony过的。

“你很爱他。”Steve那天送Pepper离开大厦的时候问，或者那只是个陈述句。
“确实，我很爱他。”Pepper当时笑着回答。

Steve记得那个笑容，那个笑容总让他想起Peggy。
那是他已经把咆哮突击队带回来以后的，第一个Sarah的生日。他独自一人坐在废墟的酒馆里，没有喝酒，桌上摆着一朵白玫瑰。
那天的Peggy什么也没说，她找到Steve时刚结束当天的工作，军装都没换下来。她坐在了Steve的对面，陪Steve从天明坐到了天黑。

“我带你去见见Sarah，可以吗。”之后某场战役的间隙，他们路过布鲁克林，Steve鼓起勇气问Peggy。
“好。”Peggy对Steve露出了一个微笑。

印象中Peggy的微笑很容易和Pepper那天的那个微笑重叠在一起。

“……好吧，我总是把关于真正喜欢的人的事搞得一团糟。”Tony不知道Steve早已神游天外，他不知道之前自己说了什么，Steve也没听。

“但是她爱你，你也爱她。”Steve回过神来，拍拍Tony的肩膀：“她会回到你身边。”

“你确定吗？”
Tony问。他其实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。没人能五十个小时不睡觉以后还清醒如初。

“我确定。”Steve认真道，像一个必践的承诺。

她会回到你身边，就像哪怕我在冰里毫无希望地睡了七十年，还会醒来赶着再去见她一面。

Pepper还活着，你们活在同一片天空下。而我甚至没来得及对她说一句“我爱你”。

03.

“他们结婚了。”
Steve对着一块墓碑这样说。墓碑照片上的Peggy是Steve记忆里的模样，和Steve口袋里那块怀表上的Peggy一模一样。

“我以后会做孩子们的教父。”Steve想了想，补充道。“Tony说他希望有两个孩子，儿子要像他，女儿要像Pepper。他还说自己一定不会成为Howard那样的父亲，他的孩子会永远为父亲骄傲。”

天气晴朗，万里无云，是个适合飞行的好天气。Tony和Pepper――Stark夫妇已经踏上了他们蜜月的旅途。几天前的盛大婚礼，Steve坐在了观众席上，用某种沉淀下来的欢喜或者感慨的情绪，目送这一对爱人走进婚姻殿堂。而Pepper走过Steve身边时，Steve在想，Peggy穿那身婚纱也一定很好看。

“Sharon现在很好。”Steve又道，就像面前真的站着一个人：“Sharon也已经结婚了。那个幸运小子对她很好。”

Steve有一副好口才，多年应对媒体练出来的，但对着Peggy，除了“很好”他用不出其他的形容词。不过很好也足够表达了。他对她絮絮，身边每一个人的状况，他们的侄子Tony，她的侄女Sharon，以及复仇者联盟里的队友，还有神盾局的现状，那些人总是很好的。

而照片上的Peggy盈盈笑着，就像在问：“你呢，Steve，你还好吗？”

“我也，很好。”

Steve想，或者已经说了出来。

“我努力适应新的时代，目前来看适应得还不错。偶尔神盾局会派一些任务给我，大部分相当危险，但我总能回来，我总想着要见你一面，我不能再错过这个了。这次出任务大概要久一点，几个月。等我回来就来看你。”

“这个国家需要美国队长，需要我。我总是在为国家而战。这很……快乐。”

怀表滴滴答答响着，那是Tony和Pepper复合当天，Tony送给Steve的礼物。Tony根据Steve的叙述复刻了坠机前他带在身边的那块镶嵌Peggy照片的怀表，连照片的折痕都和Steve记忆中无二。当然，Tony不会仅仅做一块怀表，Tony将怀表改装成了Steve和神盾局之间专用的通讯器，所有发给Steve的来自神盾局的信息都通过这块怀表传达。而现在不断的嘀嗒声，是神盾局催促着Steve出发的信号。

接送Steve的神盾的车已经停在不远处了。

“Captain。”司机向Steve脱帽致意。Steve回以微笑，起身朝汽车走去，又突然折返回到原地。

“我爱你。”

一个吻落在石碑的照片上，用片刻温度纪念两个过时之人的爱情。

而爱情永不过时，生与死不算什么，七十年也不算多长的距离。因为总有人会带着这份爱意，前行向未来。